我問我爸：「什麼時候，你才發現讀書不是為別人而是為自己的？」
他說：「等到找工作時，發現同樣的年紀，別人可以應徵科長，而自己只能應徵作業員時。」

我在想：那，這一群孩子等到這樣的一天時，還來得及回頭嗎？
每天的叮嚀、威脅加恐嚇，他們總是用憎恨的眼神、不屑的言語，反唇相譏。
而我，為的是自己嗎？
當然不是！
但總不忍心別人踏過的路 竟要他們再踏一次！
他們總是不懂。

如果我放手了 以後接棒的老師一定會怪我
猶如我痛恨之前帶他們的老師一樣
他們換過一個老師 就經過一次蛻變
但總不是往好的路子走 而是身上的刺越來越多

我並沒有放棄他們 但他們總是被放棄的一群

好像我一鬆手 就變成別人的爛攤子、燙手山芋

什麼時候 我不再憂心忡忡？
什麼時候 他們才會明白我爸爸說的這一席話是用多少悔恨換來的箴言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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